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革命烈士方志敏在文学方面有极高的天赋,在学校读书时,方志敏就十分喜爱文学,从1919年秋方志敏考入江西省甲种工业学校,到1924年3月加入中国共产党,4年多的时间,方志敏创作了一系列抨击黑暗社会现实的文艺作品,如话剧《私塾的怪现象》、《旧婚姻制度下的牺牲者》;小说《私塾》、《谋事》;诗歌《哭声》、《呕血》、《血肉》、《快乐之神》、《我的心》、《同情心》等。在方志敏的诗词中,对仗工整的古体诗只有一首,可见,他喜爱用新诗自由抒发自己的情怀,但在每一首诗中都离不开“血”,方志敏的诗歌中为何篇篇带血哪?而且有大量的血?
方志敏能进入学校读书是很偶然的,1899年8月21日,方志敏出生在江西省弋阳县漆工镇湖塘村一个贫苦的农民家庭,全家40余口在祖父方长庚带领共同居住,8岁那年,方志敏才入私塾读书,据方志敏的堂兄方志纯回忆,由于方家家境贫困,按照方家不成文的宗族规定,只有老大的长子才能入学。而方志敏的父亲在大家庭里排行老三,因此,方志敏是没有机会入学读书的。因为方志敏异常的聪明,因而被私塾严常新老秀才看重,破例收留他免费入馆就学,加上村子里有一位精于算命、看相的老先生也常常神乎其神地对人说,方志敏“隆准方颐,目光如炬,是天生的富贵相,将来漆工镇要出绅士的话,一定是他。”就这样,方志敏读了5年私塾。后因为祖父病逝,方志敏失去“破例”读书的“保护人”的支持后,辍学回家干起了农活。
在家务农3年后,他的父亲也觉得儿子是块读书的材料,就四处借钱让儿子继续读下去。1916年秋,17岁的方志敏考入弋阳高等小学堂,他取学名方志敏,号慧生。方志敏从小就体弱多病,但长相俊秀,被村子里的人称为“正宫娘娘”,在弋阳高等小学校临近毕业时,方志敏不幸感染了肺结核,从此种下了病根。
1919年夏,从弋阳高小毕业,方志敏拿着父亲借来的几十块钱,去省城南昌继续求学,他考入江西省立甲种工业学校预科学习,读完一年预科后,因成绩特别优秀,方志敏获得免除学费的机会,升入应用机械科学习。因学校饭桶教员太多,方志敏向校长反映情况,要求更换教师,不料却遭到校长的通报批评。不久,方志敏发现校长赵宝鸿在建造校舍时偷工减料,挪用校舍建筑材料和款项,用贪污的钱财为自己建造了一幢华丽的住宅,遂公布真相,全校哗然。不久,方志敏被学校开除。读书期间,方志敏与南昌第二中学的袁玉冰、黄道等人,将原有的“鄱阳湖社“改名为“江西改造社”,并以“将黑暗的旧江西变为光明的新江西”为办社宗旨,方志敏不但应邀参加了“江西改造社”,还参与编辑社内的刊物《新江西》(季刊)。
1921年秋,方志敏考入了南伟烈大学,插入该校旧制中学二年级学习,南伟烈学校是一所由美国基督教卫斯理派创办的教会学校,在方志敏看来,该校的教师只有几个马马虎虎还过得去,其余多数都是混饭吃的。最让方志敏难受的是,因为是教会学校,学生每天早晨要作一个小礼拜;星期四下午,又是一个礼拜;星期日的整个上午,都做礼拜!苦闷中的方志敏,开始热心阅读一些进步报刊杂志,他还和几位要好的同学,组织成立了一个读书会,学习《资本论入门》、《共产主义ABC》和《共产党宣言》等著作,有时还和同学讨论俄国十月革命和社会主义的问题,后来,同学都称呼他为“社会主义”。不久,方志敏的读书活动,被校长张伯鸾知道了。校长多次把他叫到办公室,多次对他进行严厉地批评,还威胁他,如果再搞下去,就要给予记过甚至开除的处分。
1921年11月至1922年2月,美、英、法、日、意、比、荷、葡和中国等九国会议在华盛顿召开,会上,北京政府不惜出卖主权,向日本作出让步。消息传来,震惊全国,九江学生举行了示威游行,方志敏成了这次爱国运动的领导人之一。随后,方志敏又和几位进步同学一起商定,把“读书会”改为“非基督教大同盟”小组,组织同学上街贴标语,发表演说,揭露帝国主义者披着宗教外衣,以办学为名,对中国进行文化侵略。由于过度的劳累,方志敏肺病复发,第一次吐起血来。1922年5月6日,方志敏写了一首诗题目为《哭声》,发表在他参与编辑的《新江西》(季刊)第一卷第三号上,其中一句是:“我们血汗换来的稻麦,十分之八被田主榨取去了。”6月21日清晨,呕血不停的方志敏以《呕血》为题写下了一首诗,诗是这样写的:“呵,什么?鲜红的是什么?血吗?血呀!我为谁呕?我这般轻轻年纪,就应该呕血吗?呵!是的!我是个无产的青年!我为家庭虑,我为求学虑,我又为无产而可怜的兄弟们虑。万虑丛集在这小小的心儿里,哪能不把鲜红的血挤出来呢?呵!是的,无产的人都应该呕血的,都会呕血的——何止我这个羸弱的青年;无产的人不呕血,难道那面团团的还会呕血吗?这可令我不解!我为什么无产呢?我为什么呕血呢?”在诗中,方志敏借吐血表达自己忿世不平,也借吐血吟出了压抑在心头的积恨。
方志敏把该诗寄给了上海《民国日报》副刊《觉悟》的主编邵力子,并于1922年6月29日发表在《觉悟》副刊上,而且反响极大。
九江的南伟烈大学是美国教会开办的,方志敏积极参加反帝活动,而且是学生中最活跃的成员,所以被当局及校方视为难以管束的学生,欲将其除名,方志敏不愿意再次重演在江西省甲种工业学校被开除的一幕。为了方志敏读书,方家四处借钱,从就读弋阳高小(3年)、南昌工业学校(2年)到南伟烈大学(1年),六年用去的钱,连本带利,已变成一笔700元的巨额债款了,而这笔债款,像一块千斤重的石头压得方志敏全家人无地自存!借贷无门,无法筹得学费,方志敏也只能选择退学。1922年7月初,他未等校方开除便张榜自动退学了,接着方志敏离开九江只身到上海漂泊。
在上海举目无亲的方志敏为了生存就去找《民国日报》“觉悟”副刊的主编邵力子,因为方志敏在该栏目发表过诗歌,而且早在南昌工业学校读书时就曾经与邵力子通过信,在邵力子的帮助下,方志敏白天到上海大学旁听,晚上在该报馆做校对。1922年8月下旬,方志敏在上海,他望着上海的高楼大厦,吟成了《血肉》:“伟大壮丽的房屋,用什么建筑成功的呢?血啊,肉啊!铺了白布的餐桌上,摆着的大盆子小碟子里,是些什么呢?血啊,肉啊!藏得重压压地铁箱皮箱,里面是些什么呢?血啊,肉啊!”该诗发表在《新江西》第一卷第三号上,诗中依然有大量的血。 因为过度劳累,1923年2月,方志敏的肺病第二次发作,他大口大口地呕血,为了避敌人搜捕方志敏只得转移到了南京,在南京一时又无法找到工作,方志敏住在一个小客栈中,4月23日,他在吐血的同时,写下了《我的心》、《同情心》两首诗,以揭露旧社会的罪恶。在《我的心》中写道:“挖出我的心来看吧!我相信有鲜血淋漓,从彼的许多伤痕中流出!生我的父母啊!同时代的人们啊!不敢爱又不能离的妻啊!请怜悯我;请宽恕我;不要再用那锐利的刀儿去划着刺着,我只有这一个心啊!”在《同情心》中写道:“在无数的人心中摸索,只摸到冰一般的冷的,铁一般的硬的,烂果一般烂的,它,怎样也摸不着了——把快要饿死的孩子的口中的粮食挖出来喂自己的狗和马;把雪天里立着的贫人底一件单衣剥下,抛在地上践踏;他人的生命当馒餐,他人的血肉当羹汤,啮着,喝着,还觉得平平坦坦,哦,假若还有它,何至于这样?爱的上帝呀!你既造了人,如何不给个它!”这两首同时发表在1923年5月15日《民国日报》副刊《觉悟》上。
1922年8月,方志敏加入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1924年3月,加入中国共产党,工作越来越忙,正如他自己所说的:“我是无日不困顿于肺病的痛苦之中”,也就更没有时间再进行诗歌创作了。1925年5月,他的肺病第三次发作,当时,他正忙于声援“五卅运动”,他不声不响地带病跑到赣东各县,将反帝高潮推向穷乡僻壤。在几日几夜没有睡觉的情况下,他再次大吐血。走多了路就吐血;睡眠不足要吐血;受到点刺激还要吐血。最后,他只得第二次住进了医院。出院后他马上又开始没命地工作起来,1926年5月,他第四次大吐血,这次大吐血,是在去广州参加农代会的归途中,发高烧达四十一度,几乎丧命。“七一五”政变后,方志敏在与党组织失去联系的情况下,潜回老家弋阳领导秋收暴动,在被敌军包围的情况下,他第五次大吐血。可见,肺病折磨了方志敏多年。
1935年1月29日下午1时,因叛徒出卖,方志敏在怀玉山区被捕,在狱中被关押了192天,同年8月6日,方志敏在南昌下沙窝慷慨就义,年仅36岁。被关在监狱时,方志敏写下了《可爱的中国》、《清贫》等不朽著作,共约十四万字左右,5月25日,他写成最后一首诗:《死!——共产主义的殉道者的记述》,表现了方志敏面对死亡,一身浩然正气:“敌人只能砍下我们的头颅,决不能动摇我们的信仰!因为我们信仰的主义,乃是宇宙的真理!为着共产主义牺牲,为着苏维埃流血,那是我们十分情愿的啊!”诗中依然有“血”,他用鲜血谱写出人生最壮丽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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