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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和著名影星斯琴高娃搭档主演电影《归心似箭》中的“抗联”战士魏德胜而一炮打响的赵尔康,中年观众对他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近些年,荧屏上却少有他的身影,他究竟在做些什么?身在何方?值此十・一建国60周年之际,这个“军人硬汉形象”以生活中的真实再现本刊,定会叫人耳目一新。
我认识赵尔康是在1993年12月江西省靖安县宝峰禅寺马祖塔落成暨大雄宝殿奠基的盛大法会上,相交16年。当初,我作为保护贵宾安全的民警,成了他身边的“保镖”。近水楼台先得月,于是,赵尔康在县政府宾馆接受了我的采访。他给我的印象是头发笔直,思维敏捷,全身上下透出一副铮铮铁骨的硬汉气质。如今的赵尔康,则变成了一位慈祥可亲的大爷。谁也没料到他是一位虔诚的佛教徒。在生活中他把艺术、佛教与做人融会贯通。他出了名,却从不做广告;当演员,却从不演坏人;信佛教,却从未想过要出家……
看《董存瑞》电影
萌发当演员的心愿
1941年5月26日,赵尔康出生在辽宁海城,孩提时的赵尔康就对电影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回忆道:
“早在50年代的电影,更多的是强调思想性,它有一种强烈的震撼力,让人很受鼓舞。可以说,那时的电影不仅对我的成长、对我们这一代人的成长产生了相当积极的作用。比如苏联电影《保尔・柯察金》《青年近卫军》,特别是我国影片《董存瑞》,就好比一颗照亮我幼年迷蒙心空的北斗星。我不会说假话,孩提时我特喜欢运动,身体很棒,也很调皮捣蛋,旧社会流浪街头的孩子,怎么能有教养呢?但我保存着劳动人民最质朴的东西,愤恨人世间的不平事,老想寻求真理。一次上俄语课,我把俄语书撕了。因为过去老毛子(东北人对俄多斯人的俗称)老欺负咱们,东北人十个有八个恨他们。那时一个孩子根本不懂得什么叫国际主义。老师说‘我没见过你这样的学生!’我说那就让你见见吧。还有我最恨今天你告我,明天我告你的人。我们班有一个同学,老是背后打我的小报告。我知道后和他打了一架,失手划破了他的头,给学校记了过。这事传开后,同学们都躲着我、不理我。我心想自己这么小小年纪就没了前途,灰心丧气,眼泪哗哗涌出。班主任像慈父慈母一样给我擦去眼泪,亲切安慰、耐心引导我。不怕你笑话,那时我白天闹累了晚上就尿炕,班主任给我连褥单子都洗了,还陪我去看电影。当我看到影片中的董存瑞,也是在失败中逐渐成长,最后成为人民英雄的,全身为之一震,那种鼓舞是无法形容的。它一扫我心灵的阴霾,使我眼前一下子变得阳光灿烂,艺术竟有如此巨大的魔力!也就是从那时起,我产生了立志当演员的强烈冲动。
“我19岁高中毕业后,正是六十年代初期。那时国家的八字方针是:调整巩固充实提高。谢添老师告诉我,考中央戏剧学院深造。当时学院的招生方针是:宁缺毋滥。本来我们这所学院计划招25名学员,最后只招15名,仅为上届的十分之一还不到。我有幸以优异成绩进入这所艺术学院表演系的尖子班。那时接待外宾什么的都是我们这个班。我想:自己能跻身于这首中国最高学府的艺术殿堂,去领略艺术的瑰丽风光,不仅是与我小学到高中的老师的帮助、尤其是受电影《董存瑞》的鼓励分不开的。我有这个‘因’,自然就得到这个‘果’。”……因此,赵尔康出现了,他使我国的璀璨的影视星空,又多了一颗闪烁耀眼的明星。
演一个像一个
《归心似箭》一炮打响
1965年,24岁的赵尔康从中央戏剧表演系毕业,开始在舞台上演出。先后在青海话剧团、中国人民解放军一二六部队政治宣传队、第二炮兵政治部文工团话剧队当演员,担任过某导弹基地宣传队编导组组长。1980年进入北京电影制片厂。主演过“艳阳天”等30余部话剧。尔后转入影视界。几十年来,他陆续在《归心似箭》、《漩涡里的歌》、《知音》、《骑士的荣誉》、《情洒浦江》等20余部电影、50多部(集)影视剧中塑造过一批血肉丰满的角色。他演过惊险片《特殊身份的警官》、武打片《中华英雄》、历史片《骑士的荣誉》,还尝试演过一个北京喜剧。他给自己出难题:演一个像一个,演一个超一个。
1979年拍摄的电影《归心似箭》最令他满意,那是他走出中央戏剧学院主演的第一部影片。这部影片无论从编辑到导演,无论从哪个角度,可谓占尽天时地利。是一部从生活中来、还原到生活中去的上乘之作。他主演一个铮铮硬汉“抗联”战士魏德胜,一炮打响,全国走红,一举夺得1980年文化部青年优秀创作奖和电影金鸡奖。他说:“这部影片体现了一种民族的精神,一种灵魂的东西。因而成功了!该片由八一电影制片厂拍摄完成,和我搭档的斯琴高娃饰演女主角玉贞。这个善良的乡村寡妇无意中搭救了身受重伤的东北抗联某部战士魏得胜,两人在相处的过程中渐生情愫。最终,魏得胜为了革命事业而斩断情丝奔向抗战前线,玉贞只有默默含泪目送心上人远去……这部影片不但得到了老一辈的承认,中年人的不忘,而且时隔快30年还能让现在年青人受到教育,这是令我欣慰的。我认为,能一直经受时间考验的就是好的艺术作品。剧中主人公魏德胜能够闯过‘金钱、爱情、生死’人生三大关卡,这恰恰也是我的追求。”的确,赵尔康的精湛的演技成功地阐释了“魏德胜”这个人物,赢得了我国电影大师赵丹的高度评价:“他的出现意义特别大,这个演员形象并不好看,但他演起来,性格美得很,完全是男子汉,是一个从骨子里到外面响当当的男子汉……”
谁也没料到
他是虔诚的佛教徒
谁也没料到,“硬汉”赵尔康信佛。他把博大精深的佛学巧妙地融入艺术、融入做人中去。“佛使我从影到为人都受益匪浅,可以这么说,我的人生观和我今天取得的一点成功,与我三代信仰佛教的家庭有很大关系。用佛学的理论来讲:好像我的善根还可以。”
谈起佛教,赵尔康的神态多了几份虔诚。我被他的话带进了一个陌生而又神秘的佛门世界。他说:“要想成为一个艺术家,首先要成为一个人,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恰恰佛陀是我的榜样。什么是佛呢?我觉得就是“自觉、觉他、觉满”的最高人格。佛是非常辨证的,所以它能在我们这个地球上流传2560多年。佛不仅在中国发展,在外国也有它很大的生存空间。记得1993年我参加我国电影金鸡奖颁奖晚会的时候,遇见美国电影代表团团长理查德・吉尔。没想到他也是佛家弟子,他信奉佛教的程度一点也不亚于我,美国人效法为尊。现在,全世界有一亿多佛教徒,这对于维护世界和平和社会安定也是大有益处的。因为佛对动物都施善,它怎么会让人与人互相残杀呢?如果人人都信佛,世界就不会存在战争。
“我爷爷把我父亲带大后,他老人家自己就半路出家了。我从小接受爸爸的教育中有很多都是佛门方面的教育,佛教不但是中国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同时也是一门研究自己的学问。特别在做人上,我们有很多东西都习惯从外面找,而佛教是从自身找。你把自己研究透了,也就把什么都看明白了……”是的,有人皈依佛教是为了逃避苦难,而赵尔康却从佛学中找到了积极、辨证的因素。在他眼里,苦难不是要逃避的对象,而是要战胜的对象。他认为,佛门对人类一视同仁,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因此他选择的角色也不分大小,只要他塑造的形象是实实在在的,他就会全身心地去演好“这一个”,并力求体现“小人物”身上所凝聚的“大精神”。
时代在躁动,而他的心却没有浮躁。他说苏州寒山寺性空和尚给他题赠“心即是佛”的条幅,始终在警醒他牢记在纷攘的尘世之中把握自己,始终保持自己为人处世和从影演戏的准则,认认真真演戏,踏踏实实做人。
“这辈子我一不演坏人
二不做广告”
赵尔康说:“我这辈子有两件事不做,那就是一不演坏人,二不做广告。”我纳闷,心想一个好的演员,首先应具备塑造多种角色的艺术才华。只有对任何角色都努力去尝试一下,方能不断充实和丰富自己的演艺人生。于是,我问他为什么不演坏人?赵尔康倒反问我:“好人都演不过来,我为什么还要演坏人呢(笑)?”而至于问他为何不做广告,他则有自己的独到见解:“我无法辨别鉴定出产品的真伪好坏,我不能只为了几十万、上百万块钱(虽然我这辈子都不存这么多钱)就稀里糊涂地去做广告,而把广大信任我的观众给得罪了,那是我从良心和道德上都不愿意做的。再说,钱太多了我睡不着觉(笑)。90年代初,我国有一位‘五・一’劳动奖获得者,竟然是一个卖假药的。这是我很长时间都在为之思考的问题。当然也许我偏激了点。”
问起当今演艺界的事,赵尔康的态度是严肃的。他说:“一个文艺工作者需要不断地净化自己的灵魂,特别是感情应质朴一些好。一个心里没有一点墨水的人,想写出‘成功’二字,那才是遗憾的事呢。我们当今的年轻演员大多数是不错的,但是,随着金银铜涨价,知识贬值,有的年轻人赚钱脑子比我们好使,却竟然不知没有文化的羞耻,甚至极个别的还有点痞子化。这是令我很担忧的。作为一个有责任心的演员,我们如何把上一代好的东西接过来,把下一代培养好,我深感自己肩上的担子很重。艺术本来是一种美育,是宣扬和歌颂美的。我反对影片把我们的生活说得云里雾里,天花乱坠;也反对把它说得一塌糊涂。因为生活的真实本不是那样的。用出卖祖宗,讨好外国人,我是坚决反对的。比如传统文化,你老说中国的不如美国好,结果自己把好的东西反而给丢掉了,愧对祖宗啊!所以,我们每个演员都需要不断提高自己民族的文化素质。只有民族的,才是世界的。”
最后,赵尔康把话题转入对影视剧本的修改和再创造上,他深有感触地说:“一个好的剧本,往往开始还是个粗坯。得自己动手,细抠剧本,深化主题,丰富人物。有道是慢工出细活嘛!剧本剧本,一剧之本。如果剧本本来就立意浅,它还怎么去塑造好人物呢?所以,一个演员不但要会演戏,还得学会做好一个幕后编剧和幕后导演。就我而言,我觉得自己在幕后花费的工夫往往比表演花费的工夫要多得多,甚至深夜3点我还在帮编剧修改剧本。有人夸我:‘赵老师的作品是要获奖的!’的确,现在有获奖作品来找我了。”2007年7月,我国第一部反映杂技艺术家的大型电视剧《杂技皇后夏菊花》在武汉开机。赵尔康和斯琴高娃继电影《归心似箭》28年后,有缘再度牵手。他俩在剧中,分别饰演夏菊花的公爹和婆婆。去年,赵尔康接受了一个由中国电影集团第一制片厂与河北涉县联合摄制的优秀故事片《感恩》。该片再现了党的改革开放政策给广大农村带来的玻澜壮阔的历史巨变和人民群众对党的好政策的感激之情。赵尔康风趣地说:“我就是‘感恩’来了,记得在读中戏时老师就经常给我们讲,‘三十个农民才能养活你一个大学生!’多年来,老师的这番话一直激励着我认真演好每个角色。”
从影以来,赵尔康虽塑造过不少角色,但他在《归心似箭》中扮演的“抗联”战士魏德胜竟成了他一直难以超越的经典形象。这位银屏“硬汉”表情困惑地说:“我很难超过自己,但是呢我老觉得我好像应该超过自己。所以超不过自己我也挺痛苦的!”看来这位对艺术虔诚而执著的“硬汉”是和自己较上劲了。我们有理由坚信、有信心期待他有更好的荧幕形象出现!
责任编辑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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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归心似箭》男主角扮演者赵尔康今何在
曾和著名影星斯琴高娃搭档主演电影《归心似箭》中的“抗联”战士魏德胜而一炮打响的赵尔康,中年观众对他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近些年,荧屏上却少有他的身影,他究竟在做些什么?身在何方?值此十·一建国60周年之际,这个“军人硬汉形象”以生活中的真实再现本刊,定会叫人耳目一新。
我认识赵尔康是在1993年12月江西省靖安县宝峰禅寺马祖塔落成暨大雄宝殿奠基的盛大法会上,相交16年。当初,我作为保护贵宾安全的民警,成了他身边的“保镖”。近水楼台先得月,于是,赵尔康在县政府宾馆接受了我的采访。他给我的印象是头发笔直,思维敏捷,全身上下透出一副铮铮铁骨的硬汉气质。如今的赵尔康,则变成了一位慈祥可亲的大爷。谁也没料到他是一位虔诚的佛教徒。在生活中他把艺术、佛教与做人融会贯通。他出了名,却从不做广告;当演员,却从不演坏人;信佛教,却从未想过要出家……
看《董存瑞》电影
萌发当演员的心愿
1941年5月26日,赵尔康出生在辽宁海城,孩提时的赵尔康就对电影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回忆道:
“早在50年代的电影,更多的是强调思想性,它有一种强烈的震撼力,让人很受鼓舞。可以说,那时的电影不仅对我的成长、对我们这一代人的成长产生了相当积极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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